在林子深处的一块空地上有一坐宅院,这宅院颇为陈旧,泥土堆砌的院墙已有些脱落,许是年头久了,连院门也关不太严实,院子里盖有两间正房,两间厢房,也是土墙泥顶,甚是破旧。院子门前有一条小道,蜿蜿蜒蜒延伸了出去,直没在林中,一条三十岁左右的汉子正自小道走来,这汉子相貌平平,脸上的皮肤颇为粗糙,神色间略有倦意,汉子身上穿着一件粗布麻衣,腰间佩着刀,手里拎着一个布包,正是梁榭。
梁榭走到宅院前,伸手推门,那院门吱吱呀呀,晃晃悠悠地开了,屋里的人听到响声,开门迎了出来,却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女子,看穿着似是丫鬟的身份,那女子见是梁榭,忙将食指放在唇间,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姑爷轻一些,莫吵醒了小姐。”
梁榭低声问道:“小姐睡着了?”
“嗯。”丫鬟一面说,一面自梁榭手中接过布包,道:“姑爷这趟镖走了好几天,定是累了,赶紧歇着吧。”
梁榭道:“歇不了,一会还得出去一趟,你先帮我补一补衣服。”说着褪下长袍,递了过去。
丫鬟接过,找了找破损处,忽地发现衣襟上有几滴淡淡的血渍,被尘土遮挡了不太看得出来,一愕道:“姑爷与人交手了?”
梁榭眉毛一动,旋即挤出一丝笑容道:“走镖的都是看脸面交情,很少动手,你还当是几年前的我呢动不动打打杀杀。这血许是昨日流鼻血时掉上去的,不碍事。”
丫鬟一笑,拿着长袍走了开去。
梁榭打了个哈欠,收了收短衫,也不回屋,自行到院子里的井中打了桶水,美美地洗了一把脸,时间不大,丫鬟便将补好的长袍拿了过来,梁榭换上长袍,带好刀和暗器出门而去。
出得院子,粱榭径直向西走去,那是他经常要去的地方——一个他赖以生活的地方,一个他并不喜欢却又离不开的地方,一个与他的志向背道而驰的地方。
想到这个地方梁榭不禁苦笑了一下,生活总是颇多的无奈,少年时的雄心壮志越到大来越连提都不敢提。他依稀记得初入师门时的情景,那一年,他十岁,父母被山贼劫杀,祖父病故,他流落街头乞讨为生,常常两三天天吃不上一顿饭,那时他多么希望有人能给一顿饭吃。后来他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