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只包子才送到嘴里忽见张钦差浑身是汗看见点心就张三李四的喊亲随叫他去打几壶酒来随即就跑上坝去指点一阵看着大众动工然后回了办事所。恰巧酒已办到他便点心下酒左一壶右一壶滔滔不绝。到了开饭时各委员皆陪着吃饭他就着了菜格外放量豪饮;随即盛上饭来他睬也不睬。大众委员吃过饭禀明上坝他微微笑了一笑还是吃他的酒。亲随见他这样暗暗就议论道:“今日老爷这个样子倒活像是济颠僧的徒弟了。”旁边又一个亲随道:“我家老爷没有道理这两处坝工要把那个和尚找来真个眼眨眨就成功那里要费这许多事!他凭了他一封来信就不去找他自己吃这许多的苦。总之一句话书呆子做事情始终他总脱不了果气。”二人谈了一阵见老爷还是在那里吃酒暗道:若候他吃完了我们再吃饭照这样蹊景看来怕的我们中饭要并一顿吃呢!就此把桌上剩菜撤了两样下来两个亲随便就旁边桌上把饭吃饱。又暗暗说道:今天老爷真是笑话也不像往日时时刻刻这坝跑到那坝的查点一味的在此饮酒倒也叫人想不出他是个什么用意来呢?正说之际只听上面又喊“添酒”。就此自斟自饮一直吃到太阳要落。
只见巡工的委员走来两个每人手上拿了一本册子交在张钦差手里。张钦差一看上写着本日计工多少名、动用工料那项多少皆写得清清楚楚。末后又写着道:“今日车罗坝共打起六尺八寸四分还欠工八尺四寸;五里坝共打起六尺二寸一分还欠工八尺七寸九分。”张钦差看过便向委员问道:“坝上的工人可曾散吗?”委员道:“不曾散要等候给工筹呢。”张钦差道:“叫他们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