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兵塞满了街筒子半晌方才过完。过了关卡日本宪兵在登上汽车。那老鬼子也下马换乘吉普轰隆隆地朝北开去。张海新吃惊地张大了嘴咋舌道:“我的乖乖!咋来这么多鬼子!”拦住个行人问道:“大哥!这么多日本兵干啥去?”那人看了看他小声道:“你还知不道吧?日本联队长佐佐木太君带领日本宪兵和丰县、鲁南两县的保安团去南四湖征剿同启!”张海新故意问道:“同启咋跟日本人干上了?”那人兴奋道:“前一阵同启把日本人的军需船劫了。如今鲁南县城内只留下保安团长王立宝、副团长关建节带着十几个人守城连王县长、郭副县长也跟着皇军入湖剿杀同启去了。”张海新一听半晌没醒过神来。
张海新见征剿南阳岛的日伪军已经出动知道情况紧急事不宜迟!得赶紧到梁寨集送信。他匆匆穿过城区马不停蹄地往南进中午便到了丰县县城。张海新没停在丰县街头吃了十个煎包直奔梁寨集。经过宋楼、岳庄从蒋庄东拐又赶了十几里路走出一身臭汗直到傍晚方才来到梁寨。
数年前张海新虽说到过两股会驻地因时间久了地址早已忘却。再说两股会是地下武装组织王国汉不时清剿不可能有固定据点。张海新见天色已晚便来到梁寨集上见临街有一个饭铺进去买了一碗面条吃了。结帐时张海新悄问老板:“掌柜的!跟你打听个人!”那老板问道:“是梁寨集上的?”张海新单刀直入问道:“你知道‘两股会’吗?”老板暗吃一惊警觉地望着他反问道:“你是弄啥的?”张海新道:“我是军师石敬宣老家的人找他有些急事!”那老板忙把头摇得货郎鼓矢口否认:“不认得!俺这里没有啥‘两股会’!街坊见了倒常有人‘骂大烩’!‘两股会’?没听说过。”说罢转身不再理他。张海新无奈在冷冽的寒风中赶了一夜一天的路早已困乏倦怠疲惫不堪便找家客店歇息了。
翌日起来张海新在街头买十几个煎包吃了走街串巷打听“两股会”的下落。人们一听“两股会”!无不谈虎色变避他惟恐不及哪敢和他搭话?原来王国汉一年数次征剿“两股会”!互有胜负便恼羞成怒对平民百姓实行残虐政策凡是跟两股会有关联的无不遭到残酷打击、报复闹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张海新竟在街头公然打听“两股会”的下落谁敢和他搭腔?张海新打听不着不由心中焦躁。人都说“急中生智”张海新穷途思变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一个古怪办法:找不到他我就不会把他骂出来吗?对!得想法子骂他!不怕他不露面。狗日操的非逼老张使出绝招不管。
张海新兴冲冲来到闹市见一个白胡老头正抄手爬在一张桌上打盹面前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张海新到了跟前大咧咧地往他对面一坐叫道:“老人家!会写信不?”那老头睁开昏花的两眼诧异道:“你这是咋说的?我就指望给人代写书信糊口不会写信大冷的天我在街头上干啥?”张海新道:“听你话音会写信呀!给我写封信中不?”那老头把干枯瘦削的两手从袖筒里抽出左手摊开纸张右手捏住毛笔用舌尖呵开冻结的笔尖抬头问道:“这信是写给谁的?”张海新信口开河:“写给俺儿!”那老头把笔往桌上一掼眼珠瞪得象鸡蛋不满道:“你这个操蛋孩子吃饱撑得?”张海新一愣:“老人家!你咋张嘴骂人呀?”老头鄙夷道:“看你年纪也不过二十五、六岁儿子断奶才有几天?咋给你儿写起信来?”张海新恍然大悟把手一挥解释道:“我说得这是气话!我找的这人是我的邻居离家好几年了听说就在你们梁寨!如今他娘病重眼看要死想见他最后一面。我从鲁南县赶来在这里找了他七、八天问遍了附近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