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传宗享了薛金线温柔滋味,大是得意,不过他身边女人既多,又要处理政务,一个月中,难得见到薛金线几次,便满怀歉意地对她道:“我和你总是聚少离多,你不怪我吗?”
薛金线笑道:“我不是寻常女子,相公放心好了。其实你不总在我身边,咱们见了面,自然都是欢喜,要是总腻在一起,说不定我早烦你了,不要你了。你不在,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读读书,玩弄花草虫鱼,也有趣得很。”
朱传宗瞠目结舌,道:“你真是奇女子,想法古怪。不过幸好我也遇到过一个,否则就会以为世上你这样的人独一无二呢!”
薛金线笑道:“你说的是水姑娘吧!她想来就来,把你当做宠物一般,喜欢的时候才来找你,我已经听说过了。她可给我们女人争光啦,让你也知道,我们女人可不全是窝囊废。”
朱传宗脸色一红,道:“我哪敢轻视你们,只是我分身乏术而已。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薛金线笑道:“你那些事,有什么好难知道吗?”
朱传宗讪笑不已,她聪明绝顶,果然名不虚传,本以为瞒她很紧呢,原来只有他自己蒙在鼓里。
第四章 春风得意
自从西北赈灾之后,朱传宗名声更大,皇上也更器重他,加上媚妃在皇上耳边进言,朱传宗的官位一升再升。
他先由原本的大理寺卿又升为三品左副督御史,再过两个多月,升为右督御史,已经是从二品的朝廷大员了。他在大理寺、都察院、刑部三司衙门都任过职,可算是异数了。
庞来孝对他越来越忌惮,一心想要除掉他,但是朱家势力大,朱传宗又为官清廉,也抓不到什么大把柄,而且不仅媚妃,还有一些正直的官员维护他,也不能明目张胆地除掉他,只得暗中算计。
朱传宗与媚妃日久生情,终于行了云雨之事,两人食髓知味,每隔十来日必要幽会一次。好在朱传宗素有“天阉”之名,又是媚妃认的干弟弟,幽会之事做的隐秘,倒也没出什么纰漏。
有了媚妃在宫中照应,朱传宗将皇上的心思揣摩得通透,办起案子来更加迎合圣意,明宗皇帝对他越发赞赏,庞来孝虽然嫉恨,一时也不敢妄动。
不过庞来孝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朱传宗办案就不那么顺利,总有势单力孤之感。
最近他查了一名官员的案子,证据充分,罪行明了,本来想请皇上下旨,按律治罪。哪知道那人又是庞来孝的亲信,庞来孝亲自为他开脱,朱传宗跟他争辩了几句,马上十几个大臣发言支持庞来孝。俗话说众口铄金,明宗皇帝一见这么多人求情,自然信以为真,这个案子就不了了之了。
退朝之后,朱传宗连衙门也没回,直接回家里生闷气去了。他烦闷无处发泄,就派人请吴思远来喝酒谈心。
吴思远听了他这番遭遇,思忖片刻,道:“大人可知今天为什么斗不过庞来孝吗?”
朱传宗道:“还有什么?他官位高,又巧言令色,皇上自然就信他了。”
吴思远摇头道:“这办案与一般政事不同,若是你与庞来孝各执一词,你是主管刑讼的刑部官员,向皇上禀告案情,皇上自然还要听你的话,何况大人你智谋口才都不比庞来孝差,怎么会辩不过他呢?关键是暗中支持他的大臣太多,有故意说反话的,有假意说公道话的,这样一串联起来,一个两个不算什么,人多了皇上肯定就会以为他们说的有理。”
朱传宗苦恼道:“朝上多半都是庞来孝的门生故吏,我岂不是没有还手之力了。”
吴思远笑道:“大人怎么糊涂了?庞来孝会扶植亲信,大人也可以。多多提拔一些心腹,将来势力大了,自然能跟庞来孝分庭抗礼了。”
朱传宗听了茅塞顿开,又一想,眼前不就是个合适之人吗?当下就要给吴思远授个实衔官位,吴思远摆了摆手笑道:“我雄心已逝,只在翰林院领了虚衔,为大人你出出主意也就罢了。再说大人与奸臣作对,风险极大,总要有人隐身幕后,为你筹划后路才行,大人另选忠心之人吧。喝酒,喝酒!”
朱传宗过后便开始筹划此事,想起在宁治省查案遇到的陶勉自,这几年他声望很好,已经当了知府,也做出了一番事迹,便禀告皇上,说他是个人才,便提拔他当了个通政司副使。不过他身边有才能的人不多,可以信任的就更少了,想来想去,倒是家里那四个仆人,最是忠心。
这四人就是当初朱传宗去办岳可人家的案子,顺路带回的王大牛几个。别看他们刚来的时候什么也不懂,土里土气,闹了不少笑话,在朱家待了两年,见识也长了。有句话说的好,宰相门前三品官,朱家是富贵豪门,寻常官员连门都进不来。年节时候来送礼的,见他们几个是朱传宗的贴身手下,那也是奉承巴结着,时间长了,几人也都聪明了不少。
当下朱传宗就把他们都叫了来,要考验一番。
四人来到客厅,毕恭毕敬等着吩咐,很有规矩,不像当初那么毛躁了。
朱传宗满意地点了点头,问道:“知道我找你们有什么事吗?可是有好事啊。”
说完看着他们脸色。
四人互相看了看,有些高兴又不明所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