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来了两个客人,前脚到的是黄莺闺蜜李青斛,看赵甲第的眼神很有内涵,让赵甲第背脊发毛,相亲以后,真相大白了,这疯疯癫癫的丫头得喊李枝锦一声姑姑,当初李青斛那辆挂双牌照很特立独行的车子,就是李枝锦借她耍的,以后这只浑身长刺的小青虫有望喊赵甲第一声姑父?赵甲第一想到这个就忧郁忧伤伤心伤肺。果不其然,私下跟赵甲第碰头,李青斛娇滴滴打招呼道未来姑父,人逢喜事精神爽,越看你越玉树临风了哦。赵甲第没好气道车子已经从黄浦江捞上来了,但别指望陪你跳钱塘江。李青斛一脸暗藏杀机地妩媚道哪能呢,姑姑会教训我的,姑姑认真训起人来最可怕了,我可不敢。赵甲第不怕李青斛发神经,就怕她假正经,正不知道如何应对,后脚上天目山的韩道德解围了,这家伙原本入了赵太祖的法眼,丢给他一个实权高位,比起赵甲第那帮亲舅舅都只高不低,但韩狗腿说自己没那本事,起码暂时没有,还是想跟在大少爷身边跑跑腿实实在在做点小事,从来说一不二的赵太祖竟然没有为难,答应这个出院没多久的家伙跑来杭州,赵甲第在电话里把他痛骂了一顿,奈何韩道德虚心受教,但就是铁了心要来杭州,这不刚到,就被赵甲第喊去弄了些一切能拿到手的浙江地方志,《堪舆杂着》和《洞渊集》太生僻,韩道德没能没找到书,只是找了些零散的片段,打印出来,给赵甲第屁颠屁颠送过来,赵甲第见到这个老男人,忍不住又骂道好好的金领不做,瞧你的出息!韩道德给自己找了个理直气壮的借口:“徐振宏当年还给赵太祖当司机呢,我跟大少爷当司机,以后也差不了,是吧?”
赵甲第气笑道:“那是人家肯钻,做司机的时候不光伺候赵三金,赵家上上下下所有他能接触到的关系都在打点经营,这才有了今天的位置,再看看你?除了我,跟谁近乎过?”
伛偻的韩道德笑道:“有几分本领做几分事,不挺好的。”
赵甲第丢了根烟,见他夹在耳朵上,十有又要收起来,气不打一处来,说道:“马上抽。”
韩道德犹豫了下,站在车边陪着赵甲第一起抽烟,拿着一大捧资料的赵甲第问道:“午饭吃了没?”
韩道德立即道:“吃过了。”
赵甲第怀疑道:“真吃过了?”
韩道德点头道:“真的!”
赵甲第辨不出真伪,只能说道:“那进去坐坐,喝喝茶。”
韩道德为难道:“大少爷,我就不进去了,一帮官太太,我这模样,给您丢人不是?”
赵甲第笑道:“少跟我废话!”
韩道德苦着脸道:“真不去。”
赵甲第无可奈何,摇摇头独自走向房子。
韩道德等赵甲第走远了,才坐上车,慢慢抽完那根烟,这才下山。
山顶大风大景,是很壮观,但那些都是大少爷才该有的风景。
韩道德不贪这些。
他懂知足。
山顶院子里,赵甲第被几个官太太拉着打杭州麻将,赵甲第是初学者,但出牌可一点不像刚熟识爆头财飘杠开的生手,阿姨们都乐意跟这小伙子切磋,坐在赵甲第左手侧的阿姨丈夫是科技厅的3把手,右手侧阿姨的丈夫是审计厅的领导,对面那位气质出众的大妈丈夫则是机关事务局的头头,都是厅局级干部的夫人,她们搓麻将当然来钱,但打得不大,求个小赌怡情,手气再差,一下午也就输个四五千块钱,离伤筋动骨差了十条街,赵甲第跟阿姨们打麻将,手风一般,但出牌没昏手,同时不至于道行太精明高深,大概数钱赢钱持平,赢了就收,输了就给,不刻意,所以官太太们对这个年轻人的牌品很欣赏,要是故意放水,那也太落了下乘,在座三位和不在座例如站在赵甲第身后看牌的两位,谁没点火眼金睛?赵甲第在这边麻将,齐树根和黄莺李青斛以及几个陪着母亲一起到天目山避暑的年轻男女一起玩杀人游戏,其实齐树根比黄莺更对李青斛清楚底细,这是因为父亲和徐震的缘故,但对素来理由是有可野心始终不大的齐树根来说,父辈们经营培养出来的良性关系,做子女的维持原样了就行,在不破坏的前提下不需要画蛇添足,齐树根看着赵甲第在那边扎推的阿姨中不骄不躁,挺佩服,这哥们真是走哪里都不怵啊。
坐赵甲第对面的阿姨赢了把,小赚几百块钱,笑问道:“甲第,怎么去发改委基建综合室,要不换个岗位,来你楚叔叔那边工作?他每天吃饭没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