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工大学校后面有一条不算宽阔的巷子,白天这条做着一些早餐店小旅店生意为主的巷子人流并不多,即便是某刻人流车流把这条巷子占据得有些拥堵的时候,也大多是匆匆借着这条巷子路过的人客。就是这样一条白天显得有些萧清的小巷子,一到了晚上可就完全是一副不同样的光景。几个烧烤小吃的摊档在黑夜还没有完全降临的傍晚就已经开始张罗着台凳桌椅准备着晚上的生意,隔个两三步就一张的小桌椅把原本空空的人行道占得满满的,而到了八九点钟的时候,一些推着或骑着三轮车的小吃商贩也会加入到这条小巷,机动性良好的这些三轮车摊贩总能在小巷子里不多的空余地方找到自己合适的做生意落脚。升起的炉火,亮起的灯光,点菜和上菜的吆喝声,劝酒和干杯的喧哗声也把这条白天宁静的小巷变了个样。
通常有这些三轮车小吃摊贩出现的时候就是这条巷子人流最高的时候,巷子里那些烧烤摊摆出的桌椅上往往这个时候很难找得出一两张空座,三五成群的客人总是在这样的烧烤摊一坐就是一个晚上,这些客人很多都是附近大学的学生,相对于他们这些还花着父母亲的钱的学生来说,晚上在这种烧烤摊上跟朋友聚聚打发时间既经济又实惠。在晚上喝着冰凉的啤酒吃些烤的外酥内嫩香气四溢的烧烤的确是一件享受的事情。也有夹着公文包带着金灿灿手表的商人和附近工厂下班后连工作服都没换下的工人,这些人往往花钱比学生们豪气得多,喝酒也喝得豪气,通常一张嘴就是整箱整箱啤酒地喊老板往桌子上端,虽然最容易喝醉后骂娘掀桌子的也是这么些人,毕竟年龄大了心里憋屈的东西也多,喝酒耍酒疯也是人之常情,所以逐利的老板还是特别喜欢这样的客人,就是让他们这些人砸了些杯子盘子弄坏了桌椅也不值两个钱儿,要是碰上几个还清醒好说话的朋友,他们从腰包里掏出赔偿的钱可是让老板又小赚一笔。
走了一摊又会来上一摊的客人,和某些零零星星站在烧烤摊前打包的散客总是络绎不绝,这也把烧烤摊那些老板老板娘服务员等忙得手恨不得多长出几条胳膊,不停地喊着让人把烧好的东西或者啤酒端到某某桌子去,手里也不停滴翻转着那些摆放在通红的炉子上不断“滋滋滋”发出声响不断滴着油的肉串鸡翅等小吃······
相对于老板的忙碌,找到位置坐着的人们就显得格外地闲情逸致。他们有的迫不及待地把刚刚端上的那些冒着热腾腾白气还有着滋滋滋热油翻滚声响的小吃拿在手中,吹着气咬上那么一小口,然后又吹几口气,又咬上一小口,那种吃相总会让看着的人都忍不住吞吞口水,哪怕刚刚结束的晚餐吃得有些饱,也忍不住会捻起一串肉串在手,也想尝尝是这肉串的滋味否真的有冒出的香气那样诱人。有的人客并不那么急着吃东西,他们不时地在交头接耳地说着某些话题,开着某些玩笑,半响后又在融洽的气氛里相互举杯邀饮;有的人客就是纯粹喝酒来着,他们玩着各类的罚酒游戏,嚷嚷着嗓子,不断地把有空了的杯子斟满······这些场景在所有的烧烤摊里都如出一辙,这些场景也在夜幕里展示着人们各类的生活。
每当过了一两点的时候,大部分的客人都会慢慢从这些烧烤摊的桌椅上离去,因为大部分的人在夜晚的短暂轻松后依旧要面对着明天反反复复的忙碌。烧烤摊的老板们也会趁着这个闲歇下来的时候,把自己沾着油的手往自己身上那件已经脏到分辨不出原来颜色的围裙上擦拭两下后摸出烟,抽上几口。抽完又继续地清理那些走空了人客后显得有些狼藉的桌椅。
此时已经是深夜的两点半了,虽然漆黑的夜空还是跟之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刚刚喧嚣的小巷子此时也变得安静了不少,原先坐的满满的客人也走得七七八八,一些烧烤摊已经开始收起那些空着的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