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藤原已是孤军作战。她手握战刀,咬紧牙关默默地告诉自己:“我是一名真正的武士,我无所畏惧!”“不要开枪,抓活的。”士兵们互相提醒着,他们一窝蜂地拥了过来。“呀……!”藤原咆哮着那把战刀上下飞舞,顷刻,一个士兵人头落地。其他四人发疯一般地举枪乱刺。藤原左遮右挡,她的真皮上衣被刺刀划破,鲜血从皮衣里面渗了出来。尽管如此,与这些抓来的壮丁相比,藤原毕竟剑道高深。而伤痛更激发了她的斗志,寒光之间,又有三个士兵倒在了血泊中。看到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地被这个日本娘们杀戮,幸存的士兵扣动了扳机,受了伤的藤原挥刀砍向最后一个敌人。只见银光一闪,他的脑袋被削去了半个……
披头散发满脸血污的藤原拄着战刀在崇山峻岭中迤逦前行,殷红的鲜血从她受伤的左臂上流淌下来。临近傍晚,疲惫不堪的藤原终于累倒在一棵大树下面。左臂的痛感让她有些无法忍受,她脱下上衣,用手轻轻抚摸着伤口。她感觉到弹头就在皮下,于是,从腰间拔出匕首在夕阳的余辉下用刀尖刺进伤口剜出了弹头。剧烈的疼痛使她昏厥了过去。
深夜,昏迷中的藤原隐隐听到有人轻声呼唤她的名字。她费力地睁开双眼,发现两名突击队员跪在她的身边,他们把她脱掉的皮衣盖在她的身上。“藤原少佐,您终于醒了,太好了。”“请扶我起来。”藤原虚弱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依然依稀难辨。“还是让我来背您吧?”其中一个五短身材,体形健壮的队员恳求道。藤原微微点了点头。他帮着藤原穿上真皮上衣,然后在另一个队员的协助下背起了藤原。此时,一弯残月高挂中天,他们三人借着那从树枝的缝隙间投下的光亮慢慢地走向接应地点。
自从那天晚上离开“东亚”酒店之后,乔娜在这所洋房里住了整整一个星期。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是觉得距离上海市区比较远。这些日子,每天都有人给送饭并伺候她的日常生活。她可以在房前的院子里散步,但不能走出那紧闭的大铁门。每次她靠近门口,都会有身着便衣挎着毛瑟枪的卫士很有礼貌的制止她。这天下午,一位身穿中山装式国军军服的女军官走进了洋房。她一见到乔娜便微笑地问道:“乔小姐,还认识我吗?”乔娜看着她觉得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我就是当初的‘李纯’。”女军官依然笑容满面。“上次真不好意思,让你吃了苦头。本人代表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感谢乔小姐给予我们的帮助。”乔娜这时才明白她犯在了军统的手里,而那个“男记者”其实是面前这个女人,难怪她那时侯对此人的性别就有些吃不准。乔娜谦卑地说:“感谢贵方和长官的招待,如果还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尽管说。”女军官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交代了一项乔娜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