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的裙摆漾出活泼的风情,吹着泡泡糖,双手插进牛仔小外套的荷包里,借着机场大理石地板分明的文理跳着格子,丝毫不被侯机室里繁忙快速的节奏影响,我该怎么闲着,还怎么闲着。一旁,柴鹤悠闲地翘着腿,靠在小牛皮沙发上用手提传着文件,狂放恣意闲适的坐姿,加上俊逸的让人痴迷的侧容,不知吸引了多少流连的目光——啧啧啧,这个男人以后是我的了!真是何得何能啊,我柴元一身背着一圈小肥肉,还总是莫名其妙长些小痘子——怎么回事啊,今早起来,脸上,手臂上就冒出些小红疙瘩,还挺痒,被虫子咬了?停在那里,我一边挠着自己的手臂,一边皱着眉很仔细的回想昨天跑哪儿蹭了,弄的这一身小痘子?是不是在美院的花房里,只有那里有虫子——“元一,走了!”“哦!”跑过去迎上柴鹤抬起的手,懒地再深究了,反正,我皮肤敏感,容易长,也容易消,说不定不管它就好了的——“想什么呢?又发呆——别动!元一,你脸上怎么了?让我看看——”扳起我的脸,柴鹤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疙瘩是不是挺多啊,哎呀,我只觉得好痒,伸出手我就要去抓,“别挠,元一,你这是——”“哥,我好痒!”噘着唇,我象个别扭的孩子,手就往脸上蹭,“别动,乖,元一,你好象在出水痘——有没有发烧——”唇贴上我的额头试探了下,“好象没有发烧——不行,我现在要带你上医院——”“哥,算了,马上就要登机了,说不定这只是虫子咬的——”连忙拉住他的胳膊,我连连摇头,现在去医院,疯了啊!“可是——”“不可是了,不要紧的——”拽着他的胳膊,我赖皮地就往办票台拖,好容易他换登机牌了,我靠在他背上,又开始研究自己的痒疙瘩——
这疙瘩肯定是虫子咬的,它把它的唾液都挤进我的皮肤里,看,都有透明的液体——抬起手臂,我对着机场的灯光很认真的研究着疙瘩,真的是透明晶亮的液体呢!咦?那是——突然,我感觉余光交汇处,有一道更为晶亮的注视,一转眼,我小愣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那双妖熠的瞳——卿越——弯起大大的笑容,我象个孩子一样笑地憨气极了,是喜悦吧,没想到,临走时还能见到他——高兴地就要跑过去,他却毅然转身,甚至连个完整的对视都不给我——“卿越!”我想要追上他,可惜他离去的脚步那么快,那么坚决——“卿越——”“元一!”突然胳膊被人拉住,一转头,竟然是薛寒!“薛寒,卿越他——”我着急地指着那快要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你还会回来吗?”“不知道,也许——”“那就别追了!——就这样吧!”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松开手,为什么连薛寒的口气都冷地这么决然?我确实疑惑,也难受起来——再抬起眼时,哪里还有卿越!——“好好照顾她!”薛寒也走了,他只是很冷淡的说了这五个字,就走了,他们都这样,我真的——眼睛都怄红了,我真的很生气,这个混蛋!这个混蛋!连送行都让我这么这么不痛快!!——“元一!”“哥!我们快走!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回来了!!”很气呼呼的,拉起柴鹤的手,我象只无头苍蝇就往前冲,“元一——”连柴鹤的叫唤都不理,我一个劲就把他往前拖,“元一!”一把把我拽进怀里,他的眼里竟然带着笑意,轻柔地撩开我飘在嘴角的碎发,“我可不想带只气呼呼的小猪出关!”“哥!”一声叫唤,有委屈,有发泄,有撒娇,还是我的柴鹤啊——这怀抱,这气息,这里是归属——象只听话的小猫咪赖在柴鹤的怀里静静停留着,我浮躁的心渐渐宁静了下来,突然开了窍,柴鹤他——“哥!我不会赌气和你出国,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柴鹤眼里,我看到了赞赏,看到了宠爱,看到了——骄傲,是啊!他的用心良苦,我懂!我的心,也该让他知道!“恩,飞机五分钟后就要起飞了,不知道我妹妹短跑成绩是不是还那么糟,会不会赶不上——”“那就试试,看看你妹妹的短跑是不是——”突然推开他,带着狡黠的笑容,我象只轻盈的蝴蝶转身就跑,“——真那么糟!”风中留着我的欢笑,留着柴鹤的宠腻,留着追逐幸福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