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喝吗?”
我老爹看我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脸前的杯子后,率先发话了。我吓的一哆嗦,摇了摇头,说道:
“我娘不让喝,我也不会喝。”
这话我说的有点心虚,毕竟我也是有过前科的。我爹眼一横,骂道:
“想喝就端起来喝,别他娘的畏畏缩缩,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
”
我当时第一念头就是老爹今天是咋回事啊,这不是在骂我娘吗?时至今日,回头细想,我才知道我爹是想让我不要被孔夫子的书生气给坑害了,作为男人要有男人的气魄。但是那一晚的那一场酒,却是我们爷俩儿有生一来,第一场酒,也是最后一场酒。一杯酒下肚,辣的我直掉眼泪,老爹却在那儿笑我没出息,说我不像他老靳的种儿。席间老爹像是喝醉了一般,不住的交代要我以后好好照顾我娘,听的我眼泪一个劲儿的流。老爹也不看我的模样,还是自顾自的说。多少年以后,我才知道,他这是在向我交代后事,就好像知道他那晚会出事一样。我俩喝了将近半个小时,门外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声音沉闷,一听就知道是我家那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槐木子门。我娘在临屋喊了声:
“谁呀?三更半夜的来敲门。”
我如蒙大赦,抬头去看老爹,却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我敢肯定这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表情,他两只眼睛,瞪的犹如铜鈴,眼中竟然流露着恐惧,脸上的皱纹也不自觉的虬动着。我惊讶老爹为何会如此,就听那头我娘喊道:
“老靳他不去,你不用问了。”
“婶子,您行行好吧,就让我根叔去吧,我这村长还没当热乎那,让谁谁不去。这件事情办不成,我这村长也不用当了。”
光听声音就知道,这是我大伯家的老大儿子,也就是现在我们村的村长,靳磊。
“这村长你爱当不当,谁想当谁当,这冰天雪地的,你想你叔去背死人?你到底安的啥居心?”
我娘刀子嘴豆腐心,她是心疼我爹,不想让我爹去。我出屋门去,就看到大门口,我那堂哥手里拿着个矿灯,在那儿向我娘陪着笑脸。看见我时,他就冲我点了点头,喊道:
“东子,啥时候回来的啊?”
我看了看娘,冲他回道:
“昨个儿回来的。
……,娘,这是出啥事了?”
娘脸色一沉,
“小孩儿子,不要打听那么多事儿,知道的越少越好,要不然少不了别人在背后捅你刀子。”
我知道娘这是明面上训斥我,其实是说给堂哥听的。我这个堂哥,说起来跟我们是一大家子,但是却从来没给我们家办过一件支棱事(支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