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一人独骑出了趟远门,北上科尔沁,历经大半月才往回返,一天喝晕乎乎的,边往回赶边哼着小曲,在中午时分遇到一伙席地宿营就餐商帮,人数有百十号人,巴行尔一看旗号是山西王家,山西王家行走关外草原多年,曾与乌珠穆沁部进行过多次交易,彼此都十分的照顾,这次正巧相遇,便兴高采烈的加入,王家商帮也十分热情。
这王家商号许多伙计都记得这个乌珠穆沁部的大个子,有几个曾经和摔过跤,吃过不少亏,所以几这个人一合计,便想算计孤身一人的,于是偷偷给这位落单的憨英雄的酒壶里面下了点蒙汗药。
王家商号十来个伙没安好心计排着队向敬酒,天生豪爽,也没想到这群温顺的绵羊也会便成黑心的豺狼,毫无警惕,对他们的敬酒是来者不拒,于是几壶酒下肚便迷迷糊糊不醒不事,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被蒙上眼、堵上嘴,五花大绑在缓慢行走的商帮车箱内。
大英雄落难成了阶下囚,几天后商队顺利入了关,离开草原王家伙计终于露出了他们的狰狞面目,一到休息时间,他们便开始轮流折磨,花样百出,手段残忍,完全轮回了他们的玩物,残暴发泄的工具,不仅没吃没喝还被打的皮开肉绽,等到了泽州早没了人形。
到了泽州后,王家几个伙计合计把人头割掉卖钱,在这个年月军功全凭鞑子的人头,这货真价实的鞑子人头可金贵着呢!不过这种事不能明着干,不然买家不愿意,传到草原王家商号就没法作生意了,并何况一旦让乌珠穆沁部知道进行报复那可不是好事。
王家商量妥当,立刻开始四处联系买家,为了保持人头的新鲜,没有人头落地,反而被关起来,很好的保护起来,一日二餐称不上好,起码是人吃的,不知自己是待宰的羔羊,对待遇的改善非常满意,没事就开始和偶尔路过小屋的人唠磕,也不管别人搭理不搭理。
一嘴的蒙古语,按说没几个人能听懂,但是王家长期做关外的生意,人人都会几句蒙语,能听懂话的人不再少数,但是有闲心理会的却只有一个,每天给送饭的一个老头便是一个蒙古通,他见马上要死了还傻高兴,心里就特着急,于是设方设法的点拔帮助。
命不该绝,在人生地不熟的泽州还能遇到好人,这送饭的老人是个蒙语通,他不仅告诉了即将被王家伙计一刀两断卖掉吃饭的家伙,还悄悄给塞了一把菜刀和一小包干粮,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他晚上偷偷把窗户撬开,找机会逃走,还叮嘱往南跑,最好钻进大山就安全了,往北跑八成还会被人杀头卖钱。
开始刚尝到甜头的并不领情,从草原到泽州他好不容易熬到苦尽甘来,还没享受够,他以为老头骗他,还犟上了,逃跑的东西死活不要,最后老头留下一句“爱走不走”的山西腔,也不管是否听懂,丢下东西便气乎乎走了。
当晚闭目养神,心里寻思了半天,经过冷静思考,终于想通了坐等不是事,王家这帮伙计绝不是什么好鸟儿,搞不好自己真可能被咔嚓掉,树挪死,人挪活,于是决定赌一把就按老头的意思办,翻窗出走南下流浪,结束饭来张口的囚笼生活,先保住小命要紧。
主意打定接下来就好办了,因为这段日子身子养的也差不多了,只要吃饱饭没几个人能拦的住他,毕竟实力在这放着,上次要不是被下了药,估计一百多号伙计也未必能留下他,凭着一把菜刀,当晚便翻窗而出,王家哪有功夫管他,所以对他的防范甚松,凭着对食物的直觉,他顺便洗劫了一下厨房,十分顺利的从王家逃之夭夭。
离开了泽州,时刻记得老头的话,不敢走大路,专走小道,钻树林、翻大山,饿了吃,困了睡,随波逐流,随遇而安,凭着一身过硬的本领,他竟然在南太行山过起了深山野人生活,其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知过了多儿时间,钻出了大山,流浪到了万庄,虽然有了人烟,但是依然记得老头的叮嘱,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