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加百列尚保持著平衡状态，他手支撑著地面，身上都是汗水，显然已竭尽全力维持这结界──
而外面──
外面──
哈尼雅睁大眼睛，无法确定那一片火红究竟是什麽。总之能量的波动越来越大──越来越──
……
沙利耶震惊的注视著眼前的一切，那股震慑力之可怕是他此生从未感受过的。他的椅子受力而後退，虽说他竭力避免如此。最终他站起来，大声问路西怎麽了？
椅子飞到後面的墙体上，变得粉碎。
路西法幽深的目光自发丝间透出来……那就是黑暗之中最黑暗的目光吗？
“路西。”沙利耶企图走过去，但即使是他，这也显得异常困难。
砰──如同被飞来的墙压制著。
双臂交叉，抵挡，最终还是坐到地上──“路西？”
……
哈尼雅脑中一片空白，当乌列将他拽起来时，结界已解除了。
加百列趴在地上，显然累坏了。
刚才在结界内的小天使都还完好无损。
周遭的树都已被烧毁，不远处，多了几座高耸的山峦……不，不是山峦，那是……
“双头火龙。”乌列说。
米迦勒自其中一头龙尸上跳下，拜丘等其他几个天使长自另一侧走来。
“干掉十来头，其他的都回到魔性宇宙中去了。魔界的公然挑衅？”
“龙不像被超自然力量控制的，”米迦勒说，“总而言之，详细的调查之前还不能下定论。除了这块区域还有什麽地方被破坏麽？”
“几个神降坛均是完好的，外围除了一些不重要的地方，问题也不大。”
“天使长！”此时有属下奔来，“大事不妙，中央圣树周边的大部分区域被烧毁了。”
“圣树……”哈尼雅喃呢了一下，而後瞬息之间──愣住了。
……
沙利耶吃力的从地板上爬起来，摸摸手腕上的淤青。
震动已停止。
路西法还站在原地，张开著黑色六翼披散著头发抓著那把黑色带血的剑──剑刃上是他自己的血，当然，他双手都抓在上面。
“路西。”沙利耶走向他，苦笑道，“你吓死我了。”
“如你所说，”路西法侧过头，看他，“我早已万劫不复。”
第二十七章
发文时间: 2/21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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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克莱尔！”被烧毁的树林中，哈尼雅磕磕绊绊的走著，“克莱尔你在哪儿？”
黑色焦脆的树枝张牙舞爪，因被烧焦的是超自然圣树，蓝紫色的烟雾并不呛人。
哈尼雅停下脚步，烤肉的香味飘进鼻腔。
某颗树干後，粉红色的蝴蝶结隐约露出来。
那个蝴蝶结，哈尼雅是认得的──
“看见克莱尔了吗？”他伸手去抱那小天使。
烤肉香味儿越发浓烈。
然後是尖叫声──
哈尼雅的尖叫划破了天空──
他满手的油脂，但他无法放下……
无法放下他手里的那个──
那曾经是个小天使的东西。
嗷呜嗷呜享受的咀嚼声传入耳，哈尼雅惊恐的回头，一双万分无辜的水汪汪眼睛正在注视他。
那是一双……
幼龙的眼睛。它此刻正在吃什麽东西──
哦没错。
它幸福的嚼著──
嚼著哈尼雅手中一样的烧烤──
那烧烤正是……
“克莱尔。”哈尼雅踉踉跄跄的站起，低声道。
“嘎？”小龙吃完了烧烤，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凑过来。它显然把哈尼雅认作了妈妈，拼命蹭著他胸部，向他讨要手里的东西。
哈尼雅发著抖，将手中之物慢慢的、慢慢的递过去。与此同时，掌中能量团集结。
“嘎嘎……麻……麻……”小龙小心翼翼的咬过食物，生怕伤了“妈妈”的手一样。
哈尼雅注视著它，注视著……
然後，血光飞舞。
小龙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看了哈尼雅一眼，它那双可爱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委屈，它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
妈妈……
妈妈好像很生气呢……
第二十八章
发文时间: 2/22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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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脸上、手上、身上。
腥甜的味道。
通红的颜色。
哈尼雅昏昏沈沈的走著，太多痛苦累加，变成了麻木。
无意识的这麽向前，不知不觉已离天国很远。无意识的走到了这个地方，将对手一个个打倒。
向前、再向前。
一切事物在眼中都变了形状，那麽的扭曲。
歪歪扭扭的门被推开，雪花状的物体直至离得很近时……才显露出它本来的形态。
“你身上是条幼龙的血。”沙利耶注视他，说道，“吃掉它认定是食物的东西只是一种本能。”
“本能……”哈尼雅低沈道，“不要给我上生物课了，你懂得什麽叫本能，如果不是你的路西法刻意扭曲了它们的本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想成为黑暗中最霸权的存在结果却事与愿违，於是对故乡展开疯狂的报复──混蛋！！”
沙利耶看看怀中的大蛇──他因过度疲倦而昏睡著。
哈尼雅又挥著武器砍上。
“哈……”大蛇缓缓睁开眼，略带倦意的一笑，然後又合上了。
哈尼雅的手腕被抓住。
“不管天界发生了什麽，我们这里可都是在竭力阻止的。”沙利耶说。
“它早该消失──早该消失早该消失了混蛋！”
跟哈尼雅僵持著……这家夥实力不弱，阻挡他要耗费一些力气，但沙利耶更担心的是怀中大蛇的状况。
巨大的身体软软的，并且这似乎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疲倦。
“哈尼雅。”当这声音传来，沙利耶抬起头，一愣。
“正因为路西法的及时通知和帮助，我们才得以保护了大多数小天使。”──是加百列。
身为天界机密层长官的加百列竟亲自来了，他身後跟著两个属下。
“嘿，长天使啊。”半晌停顿，沙利耶一笑，“你怎麽来了。按说以你的身份，不该来这里的吧？”
“情况特殊，没办法啊，规则什麽的，只好无视了──这个哈尼雅，算了，跟他说什麽他是听不进去的。雷米勒，然德基尔，你们先把他拉走吧，回天界以後我们再慢慢做心理辅导。”加百列转头对下属们道。
两个天使从命将哈尼雅先拉离。
“呐，原来这个家夥昨天张牙舞爪呈作法貌，是为了将我们探测到的消息通知你啊。”沙利耶看看怀中大蛇。
“啊。我们在多年之前有过所谓的圣约──”加百列摸摸自己的审判之剑，“虽说魔界和天界无法直接交流，但他和我之间却可以。”
“那麽，最终情况怎麽样？哈尼雅为什麽发疯了？”
“总体上还好。只是有六七个孩子由於去了中央圣树，没能幸免──那个地方，平日里是最安全的，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加百列说，“它们是为了去给哈尼雅摘白色树叶，所以事後他的反应才会如此激烈。”
“原来如此。”沙利耶沈思，再看加百列，他已经走得近，此时正俯身摸那大蛇头。
发现沙利耶在注视自己，天使抬额，一笑。
“你想得没错。只是要找个借口过来看看──嘛，否则我一个御座天使出现在这里，可是个很敏感的问题呢。”加百列说。
“你怎麽知道我是如何想的？”沙利耶笑，“天使长阁下。”
加百列又俯身，托起大蛇的脑袋，在它额头上印了一吻，“沙利耶啊，沙利耶，我还是希望你保护好他。再怎麽老ji巨猾、黑暗堕落、深不可测，从某些方面来说也还只是个傻小受而已。”
“啊，傻小受。”沙利耶说，“等他醒了我会告诉他，你叫他傻小受。”
“你尽管告。”
“等一下。”
待天使长要走，沙利耶拉住他。
“我问你──”
“你想说那封信吗？好吧是我编造的，”加百列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可是你们当时不是那样的吗？没有类似的感觉吗？不，我可不相信。”
“类似的感觉！”沙利叶嘴角抽cu。
加百列大笑，又要离去。
“你等一下，我想问。”
“沙利耶，我想我知道的你也知道──关於此事我们还是不要挑明为好。我还要继续圣洁正直的在天界混呢。”加百列眯眼，低声道。
不久之後，加百列离开路西法的领地。
亚利尔和其子毕西摩斯在背後呆呆的看著他，他两个刚刚被哈尼雅击晕，现在才恢复。
这片领地──或者说，这片慈善机构更确切一些──
最终，他在半空中停下来，又回望了一下。
……“自由。”……
……“自由吗？”……
……“口中叫嚣著的‘正义’‘正确’， 所谓的‘教育意义’以及高雅和脱俗──是时候停止了。一切艺术和美丽的构思都是为欣赏它的而存在。如果缺乏对生命最基本的尊重，所有的规则和真理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天使不是为了维护某种霸权而生的，即使这种霸权叫做‘神’。”……
……“那麽说，你是要背叛我们的神了吗？”……
……“我是要邀请你进行这场背叛。”……
……“邀请我？可我明显是站在虚伪教条的规则这一边的哟。你竟然这麽名正言顺的来邀请我，一点都没考虑到我去告密什麽的吗？”……
还记得那时候，路西仰起头来大笑的样子。
他一直是那麽的美。
……“你不缺乏勇气，也不缺乏智慧，更不缺乏最基本的良知。如果有什麽存在理解我的‘自由’，那就是你。你唯一缺乏的只是希望──”……
……
……“呐，小加，让我给你这种希望吧──”……
加百列停止回忆，而後发出一声叹息，“希望……我宁愿等待它慢慢的改变。”
“路西，你的见识才智远超出於那个时代，但是你──不能奢求把所有人的视野都拉到与你等同的高度。”
……
“其实我认为你的自由，至今也没有被太多生物所理解……”
第二十九章
发文时间: 2/24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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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小加。”几天之後，大蛇的身体完全恢复。它望著窗外，望著当时加百列离去的方向，喃喃。
“你故意没有醒的吧？”沙利耶的手在其身上摸来摸去。
“嗯？”
“既然他都来了，为什麽不睁开眼睛看看他呢？因为曾经打得天昏地暗过，这样有些尴尬？”
“唉啊。”
“维护神的正义的最主要的天使长之一，天界第一战神、第一谋士、第一腹黑，智慧与武力并存的萌天使──加百列在传说中的形象跟他的真实形象有些不符呢。”
“他的真实形象，”大蛇合眼，又笑，“啊，我想跟你有点像──风流倜傥，不拘小节，腹黑鬼畜。”
沙利耶笑，捏了捏路西法某处。
“啊……”大蛇叹息。
“呐。”
……
“呐，路西。当时发生过什麽？他是当年跟堕天使叛军作战最英勇的天使长，但总感觉你们的关系并不是很坏。”
“哦，”大蛇一笑，“我们的关系，从来也没有到交恶的地步。他处於他的位置要临场杀敌，跟魔鬼打到天昏地暗，这也是没办法的。不，除此之外我和他没什麽过节，甚至连观点都说不上是不一致──”
说到此，它又开始沈思。
“嗯，算了，你不要多想。”沙利耶吻它扁扁的脸颊，“我只是有点嫉妒。”
大蛇斜眼看他，然後，呵呵笑了：“问题是嫉妒哪一个方面啊。”
“我也在思考这问题。”沙利耶说罢咬住它脖子。
“……嗯……”呼吸变得局促，蛇身忍不住摇摆起来。
“路西啊……”
“啊……啊……沙……哈……啊……”最终，沦陷在那熟练的动作中，瘫软下来。空气里回荡著路西法美好的喘息。
“路西。”
努起嘴巴，给沙亲。
理所当然的接过那一吻，仔细品尝著路西美妙温暖的口腔。
“呐，路西，把那个拿出来咯。”
“嗯。”
四只连接在一起的眼球儿，相继自大蛇体内滑落，带出晶莹的体液，这引得路西轻叫了几声。
还是早晨放进去的，有了第一次尝试的经验，这几天来他们时不时会玩这样的游戏。
“看来你跟它们相处得很好呢。”手指轻轻嵌入那身体，小心的挖弄那紧热多汁的内壁，“路西啊……被调教得更加柔软有弹性了呢……”
“你说得我快羞死了。”尾巴遮住脸。
“噗……哈哈，黑暗深处最黑暗的大魔王，你整天这样会让抱有某种期待的人伤心死的。”沙笑著爬上那曼妙的躯体，相互注视了一下，双双停止了调侃。
“……沙……”
结合，然後纠缠著沦落於欲望之中。
“……路西，路西……”
“……啊……嗯……沙，你好棒……”
“……我爱你，路西……我爱你……”沙晃动的身体，神智不清醒的说。
“……我也爱你，小沙……啊……嗯……嗯……”
大嘴巴蹭过沙的颈项，路西法让自己最全面的沈浸在这个男人的气味之中……
“啊……啊……我快要……快要……”伴随著攀升的热度，翻滚，拍打尾巴，凌乱失措的咬著他肩头。
“嗯……路西，我们一起……”
“……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