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架势显而易见沈谦是在祭拜着谁难道这树下安葬着他某个重要的人可是沒道理啊这沈少庄主父母双全还有个娇滴滴的未婚妻家里又沒死人~
浓重的夜色中沈谦的背影微微颤抖似在忍耐着极大的悲伤完全不是白天见到的那副镇定自若的世家公子形象朝露看着看着竟忍不住有些心酸就算猜不透沈谦到底在祭拜谁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那人对沈谦而言非常重要……
沈谦在树下直直站到天边出现了启明星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看他走的方向应该是回山庄了朝露和殊墨也沒必要再跟踪下去而是等沈谦走了好一会才慢悠悠地从树后走了出來
瞥了一眼十几米开外的紫藤树朝露再次将目光投向身旁的殊墨“哎也不知道这树下葬的是什么人能让沈谦如此挂心”
“……他娘亲”殊墨淡淡答道
朝露吃了一惊地瞪大了眼睛刚才沈谦肯定是说了话无疑可隔着这么远人耳朵根本不可能听清楚啊
见朝露如此惊讶殊墨干脆转过脸來“沈谦说要让沈天肃付出代价以慰他娘亲在天之灵”
“不、不会吧”
这可比得知紫藤树下安葬了沈谦母亲的消息更为劲爆啊她实在想不通这父子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弄到这等地步而且又关沈谦的娘亲什么事呢难道现在金翎山庄里那位王夫人并不是沈谦的生母吗
信息量太大让朝露一时半刻拿不准主意又转头看向月色中摇曳生姿的紫藤花树“这一大家子的关系还真是复杂啊”
“……我们该回去了”殊墨稍稍仰头看了看天色语气平淡地提醒道
朝露点点头再过会就要天亮了的确得抓紧时间回到房间
于是两人很快又回到了山庄一路上倒很顺利碰上几个巡夜弟子也都轻巧地避开了
进屋后朝露迅速关了门躺到床上尽管这时候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能再睡一会可想起沈谦半夜外出祭拜的举动她就瞬间倦意全无了
不管怎么想这里面都有问題且不论这沈家复杂的亲属关系单凭沈谦非得挑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出门祭拜就很可疑了就算那王夫人和沈天肃是二婚并非沈谦生母吧可无论如何作为前任妻子也不该葬在那样偏僻简陋的地方啊而且沈谦祭拜自己的娘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干嘛要在这大半夜沒人的时候呢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了半天虽然沒法把这些线索与自己要追查的事情联系起來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闭眼就不自觉地回想起夜色中沈谦孤单自语的样子她开始忍不住好奇想知道沈谦和他父母之间究竟怎么了……
就这样左右为难地想着本來不想睡觉的可稍沒注意翻个身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她再次睁眼醒过來已是日上三竿
惊觉这么浪费时间睡下去可不行她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蹦了起來随便整理了一下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谁知刚抬头望向庭院就看到沈谦背靠着树干站在那里也不知等了多久
见朝露一脸愣怔地站在房门口身材修长的锦衣青年迈出几步从树荫下走出枝梢漏下的阳光洒在他衣襟上形成斑驳的光点显出几分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柔和之感
只不过对于昨夜刚鬼鬼祟祟跟踪过人家的朝露而言一大清早就看到沈谦站在门口还真有那么点心里发虚沒什么底气
“昨日事忙怠慢了今天沈某在城中酒楼订了酒宴不知陆公子可否赏光移步一聚”沈谦说这话时脸上并无太多笑意但语气还是颇为和善让人无法拒绝的
朝露扶着门框站在原地沒有动弹她偷偷扫了一眼周围并未看到殊墨的身影正好找了个托词随口说來:“呃我那朋友平素喜静所以沈少庄主的好意我们心领就可以了”
哪知听了这话沈谦竟然微微一笑他那张线条流畅却总是阴云笼罩的脸庞瞬间开朗不少“那位殊墨公子已经先行一步了”
什么那冰山小龙男竟然不和自己打招呼就私自去赴别人的宴了不这太不科学了……
朝露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动作缓慢地抬起头來看向站在几步开外一脸平静的沈谦心想难不成这家伙已经发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