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雾仙子没想到他这脾气真够大的,一句话就把她给否定了,不给她机会了。
她骑马往前追去,直到马跑的筋疲力尽,到了一个村庄前,夜钟离才停了下来,把马甩给夜梦,牵着千寻的手进了村庄。
雾仙子一把老骨头那禁得起这样的折腾,硬撑着追了上来,也同样把马扔给了落霞。落霞本不想要的,但是被她一瞪眼,落霞心里立马有了好主意,就一声不吭的从地上捡起了缰绳,并朝夜梦一眨眼:这纯种的白马能追的上你主子的千里马,品种一定不错,不知道肉质怎么样?
夜梦也朝她眨眨眼:我十分怀念夫人烤的羊肉串,这牛肉串也一定不错。
两人笑嘻嘻的空中一击掌。
“夜钟离,当年的冰蝉毒是我研制的,你怎么知道那是冰蝉毒?”
前面一直绷着脸处于低气压中的夜钟离脊背僵了僵,声音比冰山还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问道:“是谁让你研制的?”
“这个,我答应了要给别人保密,不能说?”
“如果我一定要你说呢?”
雾仙子一愣,夜钟离态度强硬,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哈哈哈,是虚谷子发现的对不对,想不到二十年了,他才发现,看来比我的水平,他还差的远呢。”雾仙子得意的大笑,她和虚谷子做对了几十年,虚谷子喜欢救人,她就研制毒药杀人,嘿嘿,想不到自己研制毒药的水平比他高了那么多年。
夜钟离面无表情,跟着他的人都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暴风雨来临时的黑暗,果然夜家,西大陆第一隐世家族,一夜之间被人灭门,也太不可思议了,他曾经想过是毒,但是回想了很多次,也检验了很多次,都没有发现中毒的痕迹。
直到前段时间,他见到了洛天,听洛天说他无意中听到他父亲是被人下毒死的,而且描述的死的症状和夜家的状况一模一样,于是他又开始了怀疑。
前几天天目和虚谷子帮他重新研究了这种毒,才知道西大陆果真有这种毒,一开始一诈雾仙子,她有些底气不足的表情恰好说明了他们的推测果然是对的。
那么当初她也参与了夜家的灭门惨案?
“你当初是合伙人之一?除了商千,还有谁?”
雾仙子道:“我不是,我根本不知道当初他给了我冰蝉,要我研制那种毒药是干什么?我当时只是对毒药很疯狂,所以才应承下来,当我知道夜家满门抄斩的时候,才知道是冰蝉毒惹的祸。”
“是谁给的你冰蝉?”千寻着急的问道,老是说不到点子上,她都急死了。
“我也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他知道我恨云芝诺,说会帮我找到她,除掉我的心头大患,只要我帮他研制一种毒,还说这件事一定要保密,谁也不能说。”
“是个什么样的人?”
“穿了一件大黑袍,只露了一双眼睛,我记得他眉峰上有一颗黑痣,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夜钟离高声道:“夜魅可听到了,给我查眉峰上有黑痣的人。”
“是。”远远地传来一声应答。
“夜钟离,我知道我也应该为当初你夜家人的灭门负上一点责任,但是如今只有我能认出那个人来,作为条件,让沐千寻为我换皮如何?之后我们在决定以前的事怎么算?”
夜钟离没有说话,千寻道:“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雾仙子耸耸肩:“比起夜家的深仇大恨来,这公平的很。”
“好,但是你以后不准在因为冷心的事去找白狄将士的麻烦。”
“成交。”雾仙子阴险一笑,她可以不找那些将士的麻烦,但是她失去贞洁的事,也和你们有关系吧,这笔账怎么能忘记?等她报完自己的仇之后,她可以去白狄的百姓家走走。
“如果你要把全身的皮都给换了的话,至少需要十次手术,最快一年,我要去北海之滨去找魔域之花,你准备好,随时过来找我。”雾仙子听了一愣,喝问:“一年?沐千寻你耍我?”
“我没有耍你,我只是本着对你负责的态度,你是不可能一次换完的,一是你承受不了那种痛苦,而是如果一次性全换,你起码要躺在床上两个月不能动,我还不敢保证你能不能活,所以十次是最少的,也是你的生命极限,毕竟你年纪大了。”
雾仙子看她说的坦荡荡,有些狐疑,但是她又实在不像是说谎。
“再说,我有什么理由要骗你,你又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雾仙子考虑了一瞬,觉得自己实在是吃亏,他们要去北海之滨去找魔域之花,也就是一年之内,她不但不能动他们一分一毫,还要不遗余力的保护他们,躲过魔宫的暗害,北海的凶险?要不然沐千寻死了,就没人帮她了,她看似只不过帮夜钟离认一个人而已,实则是付出的代价要大得多。
“好吧,我答应。”一年很快就会过去,一年之后,在报仇好了。
“我去找合适的人选,我换别人的皮。”
“但是如果你找的是无辜的女人的话,我不会做。”
雾仙子终于不耐烦了:“沐千寻,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千寻耸耸肩:“这是我做人的底线,你必须接受。”
雾仙子一忍再忍:“好,我去了,你别被离飒弄死了就好。”扭过身就走了。
千寻似乎自言自语,又似乎故意说给她听:“咦,魔宫的人毁了她的清白,她不是和魔宫势不两立吗?”
雾仙子要飞起来的身子差点没摔倒,她依然最听不得清白两个字,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
但是下一秒,她又气的暴走:“你们这是弄得什么?”
落霞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雾仙子不是把马送给我了?”
雾仙子终于歇斯底里起来,她不敢杀沐千寻,难道也不敢杀一个小丫头吗:“你找死。”
千寻在后面慢悠悠的道:“仙子在动手术前,不能动气,不能感冒,不能吃辛辣的东西。”
雾仙子嗖的收住挥向落霞的掌,忍了再忍,忍了再忍。
千寻又补了一句:“否则,皮肤会长不好的。”
雾仙子头也不会的走了,她要是在看她一眼,非得把自己憋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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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惊变
前面这个小村庄就是白狄的边境了,过去之后,是一座大山,山的这边,一年的天气虽然较之沐云寒冷,但是最起码还有一年四季,而山的那边,就完全是另一个天地,冰山雪地,从不融化,也算触到北海之滨的边了,而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魔宫就坐落在那雪山之巅。
这也是他们这一趟北海之行最难突破的一道屏障,于是一拨人就在小村庄里驻扎了下来,一来答应了雾仙子要给她做第一次换皮手术,二来夜钟离要等着夜魅去查当年送冰蝉的人,俨然报仇是他最迫不及待的一件大事,三来要为突破魔宫做一系列的部署。
千寻在村庄前烤起了马肉,这马肌肉健硕,线条流畅,肉质更是鲜美,那烤熟的肉香的味道立即传遍了整个村庄,不光引来了很多孩子过来观看,就连大人们也过来瞧瞧。
他们很久都没有见过这么养眼的人了,从前那些魔宫的人从这里经过,也是穿着绫罗锦缎的华服,但是个个凶神恶煞,他们都是关起门来,不敢出去的。
这些人一看就与众不同,让人无端端的生出许多信任来。
只见草地上坐着一个穿黑衣的懒散之人,以手支额在认真的看着一本书,姿势怎么看怎么优美典雅,一个绝美的蓝衣女子在十分利索的翻滚着架子上的肉,那脸上洋溢的温暖笑容比冬天的大太阳还要暖,两个俏丽丫头在旁边蹦来蹦去,帮忙帮的那是一片凌乱。
千寻忙中偷乐的法子就是拿着这些丫头们开涮:“夜梦,你瞧瞧你这肉切得,将来下得了厨吗?夜魅看上你哪里了?”
夜梦把鼻子都挤到眼睛上去了:“谁稀罕他喜欢了?”
独狐印是这一波人里最贫嘴的人:“哎呦,我告诉你喜欢我们夜魅的人可多了,你要是不稀罕,我可就把他当我妹夫了啊。”
洛天在一旁搭话:“就是,就是,我认识好多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呢,夜魅喜欢哪款的尽管去挑就是。”
夜梦不知从哪里冲上来的气,把手中带火的木棒朝那两个啥也不干,还说风凉话的人扔去:“看你们俩闲的,吃的没你们的。”
“切,你说的不算,这都是夫人的功劳。”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夫人,你看他们俩尽是欺负我,你要给我做主啊。”夜梦撒起娇还是一脸的彪悍。
“可是我觉得他们俩做的对呀,夜魅老大不小了,是该成家了。”
刚来到主子旁边汇报工作的夜魅听见这话,嘴角一抽一抽的,这夜梦好歹有些发火了,是不是说明有些在意他呢?
夜钟离十分不屑的拍了拍他的头:“瞧你那点出息,我做主了,将清莹许配给你,回到国师府,立刻成亲。”
这话说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这几个人都能听见。
夜魅抽搐的嘴角僵住,他第一时间就是去看夜梦的表情,夜梦就跟没事人一样,毫无反应,其他人却唏嘘不已,在他们俩身上看过来再看过去。
夜钟离瞟了瞟夜魅那略显失望的苦逼的表情,凉凉的道:“怎么,对你主子的指婚不满意?”
夜魅低着头,哪敢说不:“是,属下满意。”心里却哗哗的滴血,主子啊,你怎么就不能大发慈悲,把夜梦直接许配给我呀。
夜钟离朝夫人挤了挤眼:你吩咐的办完了,瞧瞧这不是乱点鸳鸯么?
千寻还了他一个安了的眼神:我能搞定。
独狐印调侃的道:“国师大人,什么时候也给我指一个呀?”
“你看上哪个了?”
“我看那个秋叶冷冰冰的到是令人有征服欲。”
悬在半空中的秋叶差点没有摔下来:这个混小子,她才看不上呢,全身没有一点正经的样子。
夜轻却直接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团软软的不明物体砸在了他的头上:想跟哥抢女人?反了你了。
独狐印直接跳了起来,想拍掉头上的脏东西,这下一糊开,一股臭味就蔓延开来,占了一手不说,把他一丝不苟的发型也黏在了一起,歇斯底里的大叫:“夜轻,你个混蛋,看老子回来收拾你。”嗖的一溜烟的跑了,估计是去找水源了。
众人都憋不住哈哈的笑起来,只有夜梦心不在焉的砰砰的切着肉,好像跟肉有仇似得。
那边的洛天只是皮笑了一下,脚边的草地都被他拔光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夜钟离和夜魅。
莫非这家伙也喜欢夜魅?要不然刚才怎么还热心的要把夜魅从夜梦的身边给骗走?
千寻补充了一句:“当然,入洞房之前,每个想嫁夜魅的人还都有机会,抓紧行动啊。”
不知何时成了香饽饽的夜魅眼泪汪汪的看着千寻:夫人,还是你英明果断啊。
夜钟离嗖嗖的扫过去一阵小阴风:我是你主子。
夜魅急忙低下头来。
千寻这些人并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但是村里人见他们穿的不凡,长得更是人中龙凤,一开始他们只是在外围看着热闹,后来见他们主仆之间似乎非常友爱和谐,夜梦又按照千寻的吩咐把烤好的马肉分给那些孩子们和村子里的人,反正这么一大匹马,他们这些人根本吃不完。
最后村里的人也渐渐地随意起来,互相转告,来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人还带来了酒,席地而坐,吃了起来。
村里的人都很朴实,吃完之后,都邀请千寻他们去自己家住,最后她选择了李村长家,
他的家里只有他和他的媳妇李张氏两个人,儿子和儿媳都去了沐云做生意去了,一年才回来一次。
李张氏是个胖嘟嘟的很热心的人,第二天便邀请千寻他们去逛逛集市,他们这儿的村子比较偏僻,所以每隔半个月几个村子集合到一块的集市都相当的热闹。
有很多白狄甚至沐云的百姓为了挣钱,都不辞辛苦的挑着东西跑过来,还有的赶着牛羊,都是些小本买卖的生意,不过都是民间流传的比较稀奇古怪的东西,的确很值得一看。
小毛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平时沉默寡言的不轻易开口,所以落霞和夜梦特别宠她,只要她喜欢的都给她买。
李张氏和那些小摊贩十分熟络,热情的和他们打着招呼,走到一个摊子前她瞅了瞅,旁边的人道:“大婶,过来看干闺女啊?”
李张氏笑呵呵的问道:“二嘎,那两口子怎么把摊子扔这里了,人呢?”
那个被称作二嘎的人,应道:“婶子,那小妮子刚来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口唇发紫,手臂发黑,好像中毒了。”李张氏一愣:“中毒?怎么会呢?”
“是啊,谁也没想到。”
千寻和落霞对望一眼,好巧啊。
李张氏皱眉道:“吃点东西就中毒?我们这里多久没有发生这事了?他们现在去哪儿了?”
二嘎往前面一指:“就前面那个医馆。”
李张氏火急火燎的扭头抱歉的对千寻她们道:“我得去看看我干闺女去,你们随便逛逛,然后去医馆等着我,咱们在一起回去。”
她急慌慌的说完就走,看样子对这小妮子的感情还挺深,千寻拉住她道:“大婶,我懂点医术,跟你一起去看看。”
李张氏一听她会医术,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忙拉起她:“走,走,我还担心杨老头那半吊子医术不行呢。”
确实那间医馆都说不上是个医馆,在一处破院子里,搭了个简易的桌子,那杨老头老的牙齿都掉光了,还耳背的很,一对夫妻坐在那里抱着一个孩子,着急的趴在老头耳边大声的重复着一句话:“采什么药草?”
最后,老头才说明白意思:孩子中毒了,让他们去野外采一种叫做紫衫的药草。
千寻上前摸了摸小妮子的脉,确实是很普通的中毒。
但是老头这里什么药材都没有,村里的人如果有个头痛脑热,都得现去野外的山上去采。
那两口子见李张氏来了,慌忙道:“大姐,怎么办啊?”他们对这村里的路又不熟悉,早知道无论如何也不带这丫头出门了。
李张氏也皱着眉头道:“这紫衫特别难找,而且还在一座小山的山顶,好多年前张家的孩子中毒,去找紫衫,找了两天才找到,最后那孩子都没救了。”
“那可怎么办?”两口子差点也给李张氏跪下来了,常年在这里生活的都找不到,让他们如何去找?完全没了主意。
李张氏一拍大腿:“我回去找我当家的,让他通知全村的人都去寻找。”
千寻问道:“夜梦,你那里可有解毒的丹丸?”
夜梦悄悄的道:“夫人,我今天换衣服了,在包袱里没有带出来。”
千寻看了看天色,来回要走一个时辰,不过小妮子应该没有多大问题,道:“你随大婶回去拿吧。”
“恩。”
“那真是太好了。”李张氏拉着夜梦就往外拽,边走边回头道:“妹子你遇到贵人了。”
两口子慌忙要给千寻下跪,被千寻拦下。
夜梦这边顺势拉起小毛,小毛轻轻地甩开她的手,夜梦很意外的看着她,小毛很乖巧的道:“姐姐,我走得慢,会耽误你拿药丸的,我在这里跟着寻姐姐等你,你快去吧。”
夜梦很高兴小毛如此懂事,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喜滋滋的跟着大婶去了。
小妮子的父亲不敢把希望全放在她们的身上,再说他心急如焚,也等不下去,非要让杨老头的儿子带他去山顶找紫衫。
那老头的儿子却不愿意去,皱着眉头为难的道:“那山太高,上面有狼,我可不敢去。”
最后,千寻派落霞去保护他们俩,他撅着嘴巴道:“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能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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